百年巨匠｜启功：取水其净 取石其坚

启功（1912年—2005年）

字元白，也作元伯，满族，雍正皇帝第九代孙。幼时家道中落，发奋自学，陆续结识吴镜汀、齐白石等名家，终至学业有成。受业于史学家陈垣，在中国古典文学教学与研究等方面取得突出成就。曾任全国政协常委、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等职。其诗、书、画“三绝”，尤以“启体”著称。著有《古代字体论稿》《诗文声律论稿》《启功丛稿》《汉语现象论丛》《论书绝句》等。

吴邦国同志题写“百年巨匠”

2015年，正值启功先生逝世十周年。百集大型人物传记纪录片《百年巨匠·书法篇》适时地将视角对准了这一成就卓著、学问精深、治学严谨的大家。

这一年的8月4日，《百年巨匠——启功》开机仪式在故宫博物院建福宫举行。故宫博物院原院长单霁翔，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常委、《百年巨匠·书法篇》顾问苏士澍，中国国家博物馆原馆长、《百年巨匠·书法篇》顾问吕章申，全国政协书画室原副主任赵学敏，《启功全集》编委侯刚、雷振方、李强，启功先生弟子张志和，《百年巨匠》出品人、总策划杨京岛，《百年巨匠·书法篇》总导演孙铁健等各方代表参加了开机仪式。央视一套“晚间新闻”，央视十三套“新闻直播间”“朝闻天下”，北京卫视“直播北京”等栏目纷纷对该活动给予密切关注和报道。

《百年巨匠——启功》采用约60分钟的体量分上、下篇勾勒出启功波折的一生，结合丰厚的史料、启功本人的著作以及业界学者等众人的视角，再现其至简至朴的生活、至真至善的性情及其超卓的文化艺术造诣。

启功生于1912年，即民国初年，是清帝雍正第九代后裔。然而随着清王朝的覆灭，虽贵为皇胄却完全没有享受到家族的福荫，反而一生多随时代浪潮颠簸辗转。一岁时便丧父，十岁又痛失祖父，由祖父的学生们筹措资金，资助其母亲和姑母抚养他成人。

启功幼年受祖父影响，立志长大后做一名画家。他的画走的是文人画一脉，于米芾、元四家、吴门四家、董其昌等前贤均有涉猎，曾先后拜贾羲民、吴镜汀为师，深入学习中国绘画。启功擅长山水、松柏竹石，喜临宋元诸家，能融各家笔墨于一体，深得其中奥妙，而成自家体貌。

启功集诗、书、画和文物鉴赏于一身，是享誉海内外的古典文献学家、文物鉴定家、书画家、教育家、诗人，对古代书画、碑帖见识卓异，造诣精深。其书法渊雅而具古韵，隽永而兼洒脱，饶有书卷气息，自成一派，被称为“启体”，可谓是书家之书兼及学者之书、诗人之书。因其文物鉴定专家、文史专家等身份，与故宫、故宫博物院渊源甚深。这也是《百年巨匠——启功》开机仪式以故宫为活动地的关键所在。

文物出版社出版的《百年巨匠——启功》

2016年8月12日，北师大前校办主任、启功先生助手、《启功全集》编辑委员、启功研究会顾问侯刚，启功先生内侄、著作权继承人、《启功全集》编辑委员、启功研究会顾问章景怀，美国西华盛顿大学终身教授俞宁，北师大版启功著作编辑、《启功全集》编辑委员、启功研究会理事长李强应邀接受《百年巨匠·书法篇》摄制组的采访，分别从不同角度对启功及其学问以及磊落胸襟加以解读。

李强称，接触启功先生之后，才知道“水大无波”的感觉。启功大学问的核心是“立德”，是知行合一，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在他身上集中体现。其实，早年的启功在同学眼中也曾是“举止倜傥而乖僻”，但又不失“笃信坚贞”“无能逐世，又不能合污同流”。但最终，他留给世人是一贯的敦厚稳重，谦虚和敬，兼幽默风趣。

启功书法作品：《流光可惜》

据介绍，启功生前有一方特别喜爱的古砚，砚上刻着铭文：“一拳之石取其坚，一勺之水取其净。”启功先生甚爱此砚，多次书写这则铭文，并把自己的卧室兼书房命名为“坚净居”，自号“坚净翁”。可见“坚”“净”二字得到他的高度认同。坚如石、净似水，或可理解为启功为人处世的基本准绳和真实写照。

在书法学习上，启功主张“透过刀锋看笔锋”。意即，其一，透过刻工尽可能还原书家毛笔书写时的本然状态，回归于本真；其二，尽量多找到好的影印本和仿真帖，帖保持原来笔的味道更多一点。尽可能做一个碑帖共融的书法家。

然而，被问及一生的成就，启功答曰“我就是一个教师”。从早期三进辅仁大学到后期随辅仁大学并入北京师范大学，启功以一个中学肄业生的学历胜任了教授的岗位，并且名满天下。这背后有一个强有力的推动者和精神引领者，那便是陈垣校长。在启功眼里，与校长之间既是师生关系又情同父子，纵万般努力也不能报答师恩之万一，唯有精进努力，恪守师训。晚年，启功将出售字画所得200余万元倾囊捐赠于北京师范大学，以陈垣先生书屋之名设立了励耘奖学金，以促进教育事业的发展。念念不忘恩师，由此可见一斑。

2017年11月30日，“百年巨匠艺术季”特别活动——致敬巨匠：启功和他的时代主题活动在北京师范大学举行

2017年11月30日，在北京师范大学京师学堂·京师厅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百年巨匠2017艺术季”特别活动——致敬巨匠：启功和他的时代。该活动作为一场学术巡礼，云集13位专家学者现场讲述，真实生动地还原一个有血有肉的时代巨匠，并通过端砚DIY、嘉宾挥毫泼墨等形式，拉近大学生群体和书法艺术之间的距离。

有人说，启功悲悯、超脱，是一个时代的精神坐标。有人说，启功用自己的德行与思想影响学生，昭示世人，以德服人、以文化人，以大智慧启示后人。斯人已远，唯有诗书画作品留与世人，留待时间去检验。诚如《百年巨匠》出品人、总策划杨京岛追溯最初从兴趣出发做这项工程的初心：“做这件事，就像打井，执着做下去，可待清泉涌流。”

（2023年第07期）

【责编 李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