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爱石窟艺术，中国四大石窟中的大同云冈、洛阳龙门和敦煌莫高窟都已目睹，天水麦积山的盛景自然也不能错过。

前往麦积山的那天，恰逢阴雨。心中暗喜，久负盛名的“麦积烟雨”总算可以遇到了。

细雨绵绵，雾霭缠缠。一间间崖室环绕在形似麦垛的山体周围，被娇翠的绿树和朦胧的雾气掩映着，若隐若现。栈道凌云蜿蜒而上，仿佛时空的隧道，穿越出旷古的不朽。

麦积山石窟始建于后秦（384年-417年），存有221座洞窟、10632身泥塑石雕、1300余平方米壁画。大兴于北魏明元帝、太武帝时期，孝文帝太和元年（477年）后又有所发展。后经唐、五代、宋、元、明、清各代不断的开凿扩建，遂成为中国著名的石窟群之一。

麦积石窟原是一个完整的山体，唐开元二十二年，天水一带发生强烈地震，使崖面中间部分塌毁，整个窟群便分为了现在的东崖和西崖两部分。历代工匠在此精雕细凿，于悬崖绝壁之上造像万千密如“蜂房”。在如此陡峻的悬崖上开凿成百上千的洞窟和佛像，在我国现存石窟中实属罕见。

由于麦积山石质皆为紫褐色之水成子母岩，不宜精雕细镂，所以大多采用泥塑和绘画。麦积山塑像主要题材有佛、菩萨、弟子、天王、力士等。尽管各代塑像同处一堂，但并不因袭模仿，而是保持着各自的时代特色，系统地反映了我国泥塑艺术的发展、演变过程。无论是高达15米的巨像，还是只有0.3米的小像，都给人以栩栩如生的美感。

在那些塑造得精妙绝伦的佛像前，怎么看也看不够。最喜欢几尊塑像，虽无详细简介，但一眼看上去，便被打动了。颔首低眉，谦和友善。看着，让人心静。

一千五百年的云烟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如今留在我们眼前的，只有麦积山上密如蜂房的洞窟和洞窟中巧夺天工的塑像，以及塑像背后一个个或被记载或被湮没的故事。石窟艺术的魅力，不仅因为技艺，更关乎历史。土石也许终将腐没，唯有精魂却可亘古永存。

（2019.11.01 第2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