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云（1900年—1976年）

名德泉，字绮霞，祖籍河北邢台。京剧表演艺术家，尚派艺术创始人。初习武生、花脸，后改旦角，声名渐起。1916年8月正式出科，由孙怡云创腔并操琴，受益颇深，遂改名“小云”。1918年自组“重庆社”，不断排演新剧目。1937年在北平创立“荣春社”，培养了一批杰出京剧人才。其“文武并重，歌舞兼长，清新英爽，洒脱大方”的京剧尚派艺术，对后世影响深远。代表剧目有《汉明妃》《打渔杀家》《秦良玉》等。曾任中国戏剧家协会理事、中国戏剧家协会陕西分会常务理事。

四大名旦合影，从左到右依次是：程砚秋、尚小云、梅兰芳、荀慧生

尚小云，近现代中国京剧代表人物之一，与梅兰芳、程砚秋、荀慧生并称“四大名旦”。其一生艺术经历，恰与中国京剧鼎盛时期相始终，是京剧中后期历史的见证人和参与者。人物传记纪录片《百年巨匠——尚小云》通过《教子》《声名》和《传道》三部曲，将一代名旦、京剧艺术家的恢弘人生铺陈开来。

尚小云出身于没落的贵胄之家，7岁时家道中落，遂主动请求卖身学艺，以度时艰。几经辗转才得以拜在著名老生李春福门下，进了科班。当时教戏和演戏相结合的科班生活通常需要7年才能出师，白日练功夜间登台，其辛酸艰苦犹如炼狱一般，故在戏曲界素有“七年大狱”之说。尚小云先学武生，后改青衣、刀马旦，终于走上正途。

到1916年顺利出科时，尚小云已凭借深厚功底、宽亮嗓音博得上海名角孙菊仙的赏识并在戏台上初露头角，而比他小两岁、一起进科学戏的弟弟尚德福则在科班被打致死。次年，尚小云应邀赴上海登上天蟾舞台，一连唱了4期共计138天，继唱响北京之后，征服了上海观众，就此红遍大江南北，获得了“童伶第一”的称号。

尚小云唱腔以刚劲著称，最初因循老派，唱青衣一味老腔老调，在各路名角渐次编演新戏的氛围下，最终也投身其中，通过创造性尝试一发不可收拾，渐入京剧美学新境地。自1923年编创第一部新剧《红绡》开始，尚小云将一个个侠义飒爽、极具传奇色彩的女性形象搬上京戏的舞台。前有巾帼不让须眉的一代名将秦良玉，遭际悲惨却坚强不屈的李三娘，事亲至孝刚烈侠义的林四娘，智擒悍匪为夫报仇的谢小娥，后有为情所困终皈依佛门的摩登伽少女钵吉帝以及智勇双全的苗寨少女亸娘，均开风气之先，引发极大轰动。

尚小云演出剧照

通过近60年的舞台实践，尚小云最终创造出“文武并重，歌舞兼长，清新英爽，洒脱大方”的京剧尚派艺术，世称“尚派”，对后世影响极其深远。就其对京剧美学的探索，学者贾志刚在采访中称：“他于京剧青衣专演‘贞节烈女’的规范中，由‘烈’之一端发展了‘侠’‘义’‘刚’‘健’等审美内涵，使京剧能从更广阔的层面关注女性的生存价值，大大增强了旦行的表现力。”

戏台之下，尚小云同样侠肝义胆。1934年，尚小云刚刚结束上海的演出，载誉而归，惊闻老字号戏班富连成几十名学有所成的弟子集体离班，一时间陷入困境，难以为继。在那个“宁舍十亩地，不让一出戏”的时代，他二话不说，非但主导排演新戏分文未取，还无偿提供新剧行头，亲自为演出把场。就在富连成重拾昔日风光时，竟谣言四起，他莫名地被怀疑“有意把控富连成”。迫于无奈，他只好与富连成断绝来往，并让在富连成坐科的长子尚长春退出科班。

1936年初，为了让尚长春继续学戏，尚小云聘请两位老师，又招了17名梨园子弟，合称“十八子”，就此成立荣春社。一时间，许多来自其他解散科班的穷苦孩子都慕名而来，荣春社索性公开招生达200名，此后仍陆续有人加入，最多时竟超400人。在荣春社，学生入科不需要立“卖身契”，坐科学戏有各行当的老师因材施教，平时的衣、食和健康，也都有专人照管。此后的几年里，尽管有战争阴云的笼罩，尚小云仍凭一己之力支撑着荣春社的发展，因入不敷出而卖掉几套房子和一台车，甚至借了外债也不以为意。直到1948年再也无力支撑，荣春社才宣告解散。

尚小云之子尚长荣题写“百年巨匠”

这段经营科班的热情与经验，被尚小云无缝对接到了新时期京剧事业的发展当中。甫一建国，尚小云就成立了“尚小云京剧团”，连续编演多部新剧，对《梁红玉》等老戏也进行再加工和改编。次年8月，剧团开始了长达8年的全国巡演。

1959年初，响应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秘书长的习仲勋及陕西各界人士的盛情邀请，尚小云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故乡北京，举家迁居陕西西安，支援西北文化建设。据统计，尚小云一生共收徒213人，其中180名是迁居西安以后所收。直到生命的最后关头，他都希望学生们精进求艺，留下了最后的赠言：“真正尊敬我的学生，是那些勤学苦练，信奉艺无止境的有志者。”

尚长荣出席《百年巨匠·京剧篇》开机仪式

如今，这满腔的道义与热爱，又经由其后代得以在新的世纪延续和发扬。尚长荣自从在《百年巨匠·京剧篇》开机仪式上接受《百年巨匠》出品人、总策划杨京岛颁发的顾问聘书之后，不仅接受摄制组的采访、为《百年巨匠》宣传片代言，还以多种方式为京剧事业的发展，京剧文化的传播出谋划策。

树立文化自信，向上追根溯源，向下培植市场。这是每一项文化事业的使命，也是《百年巨匠》的时代担当。

（2023年第08期）

【责编 李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