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巨匠｜高二适：书风激荡 人品峥嵘

高二适（1903年—1977年）

生于江苏东台小甸址乡（今属泰州姜堰），原名锡璜，后更名二适，晚年自号舒凫老人。学者、诗人、书法家。自幼刻苦自励，后拜识戈公振、韩国钧、章士钊诸先生为师。曾任“国民政府侨务委员会”科员、“立法院”秘书。1949年后任南京工专上海分校、华东专科交通学校教员。1963年经章士钊推荐任江苏省文史馆馆员。一生致力于文史哲、诗词、书法的研究和创作，以其深厚之学养和昂扬之书风独步艺坛。其最为世人熟知的是1965年他与郭沫若的《兰亭序》真伪论辩。

贾春旺同志题写“百年巨匠”

高二适，中国20世纪杰出的书法家，诗文、学术与书法独步艺坛，是《百年巨匠·书法篇》所聚焦再现的又一位书法大家。时值高二适诞辰120周年，走近巨匠，窥其激荡人生，探其艺术造诣，传其精进精神，或谓正当时。

2015年5月13日，“适吾所适——高二适遗墨展”在中国美术馆拉开帷幕。该展览被列入国家美术捐赠与收藏系列展，全面而系统地展出高二适百余件作品和大量文献资料，引起了书法界、文化界的极大关注，反映热烈。展览期间，高二适女儿高可可女士向中国美术馆捐赠高二适书法《刘桢〈公讌诗〉一首》等重要作品，高二适书法作品的入藏，极为珍贵地丰富了中国美术馆20世纪馆藏书法精品的收藏序列。

无独有偶，2021年5月18日，国际博物馆日，“崇古出新——高二适书风及师法承传研究展”在上海韩天衡美术馆开幕。这是高二适书法作品首次在沪办展，其规模和质量均难得一见。该展览汇集高二适临帖、信札、诗文稿及书法精品70余件，高二适弟子萧平、徐纯原、庄希祖、桑作楷、张尔宾、季伏昆、张伟、徐利明以及受到高二适影响的孙晓云、吴为山、刘灿铭、仇高驰、赵彦国等书法家的作品近20件。同年底，中国美术馆又以“任重高远——于右任、高二适书法展”为题联展，共展出二位巨匠的书法作品20余幅，旨在面向大众进一步宣传、普及20世纪书法艺术的魅力及书法家集体的学术理想和文人精神。一系列文化活动的开展，有力地加速了高二适的学术、艺术及其人格为广大群众更多的了解和熟悉。

2021年5月18日，在高二适书风及师法承传研究展开幕式暨研讨会上，高二适女儿高可可与《百年巨匠》出品人、总策划杨京岛，《百年巨匠——高二适》总导演寒冰合影

高二适深研国学，晓畅周易、诗文、学术，尤善书法，一生以诗书为性命，一日无书则不能生。其书法真力弥满，意态天骄，在行气的“纵”势中体现自己的矫矫不群、痛快淋漓的自我精神。其诗则有“赴速急就称奇觚，鬼哭神惊运思初”“笔所未到气已吐”之豪迈。

高二适生性耿直孤傲，尤其自负于书法。他的书法以章草筑基，糅合大草、今草而自成一格，笔力矫健，草法精绝，直可超迈前贤。他也曾自云“出入千数百年，纵横于百数十家，取长补短，自得其环，而又超乎象外”，堪称继林散之、于右任之后的又一“草圣”。其师章士钊先生曾以“天下一高吾许汝”“唯望书家噪一高”誉之，并向毛泽东主席介绍高二适为“巍然一硕书也”。著名书法家熊秉明为其题联赞曰：书风激荡，人品峥嵘。

高二适素有文士风骨，1965年与郭沫若的兰亭真伪论辩为世人所熟知。他不顾“世人矢的，被人唾嗓”，独持己见，撰《兰亭序真伪驳议》一文，立论精严，援据充分，确证《兰亭序》非伪，其“素不乐随人俯仰作计”的学术精神与品格为世所称道。此论争更因毛泽东主席以“笔墨官司，有比无好”而赞成高二适文章发表，在文坛引起了巨大反响。其实，高二适做学术之精深，不止于此，就是针对其师章士钊之著作《柳文指要》，也同样不护短。他曾专门编辑一本小册子《纠章二百则》以指书中之谬处。其书生意气和铮铮铁骨，可见一斑。

《刘桢〈公讌诗〉一首》 纸本41cm×39cm中国美术馆藏

高二适虽素来自信，但与书画界高士也颇多交游。他与年长20多岁的于右任便是忘年之交。早在1947年，高二适曾应于右任之约在1947年端午节、重阳节赋诗十余首（后被录入《高二适诗存》）。在1973年于右任辞世9年之际，高二适又特作诗以寄托哀悼之情：“三原誉我书当家，而我诗书总世哗。髯翁能草我奚疑，我书屈铁非世资。阶下本无狂李白，邦瘁人殄泪断续。古今才略与谁同，今看羊薄老江东。于思于思难再逢。”

此外，高二适还有不少彼此慕名却从未谋面的朋友，刘海粟、赖少其、陆俨少便是其中佼佼者。尤其是对后者陆俨少，高二适在弥留之际仍念念不忘，希望能得陆俨少一幅拟题作品《人日诗思图》。此心愿终于在其女儿高可可与陆老后来的互动中得以圆满。《人日诗思图》的问世，不失为艺术家之间“神交”之谊的明证。

2022年8月，《百年巨匠——高二适》摄制组采访高二适女婿尹树人

作为《百年巨匠》出品人、总策划，杨京岛自最初着手立项推进这项文化工程以来，已走过了十余年的历程，回顾一路来的坚持这样说：“我和《百年巨匠》的20个总导演差不多算是一代人，我们这代人从困难时期过来，一路打拼，到现在各方面条件都改善了，就想着为社会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也正是一直致力于抢活档案，为百年巨匠立传，杨京岛笑称，已然变成一个艺术、文化、教育、建筑、医学等样样涉猎、醉在其中的“杂家”。

（2023年第07期）

【责编 李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