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事业是甜蜜的,果的事业是珍贵的,让我们做叶的事业吧,因为叶总是谦逊地垂着她的绿荫的。”——泰戈尔
默默奉献在大山里的人民教师如一支支驱散黑暗的红烛,他们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她的爱沿着山路走来
位于湖南省东北部有个山区大县——平江县,这里的偏远地区至今还保留有20多所“单师学校”,所谓“单师学校”,就是一名教师负责一所学校的全部工作,有时也称教学点。
天岳关小学是平江县地理位置最偏远、条件最艰苦的一所“单师学校”。这里“一脚踏三省”,与湖北省通城县麦市镇黄龙山以及江西省修水县白岭镇交界,海拔1595.6米,山高路险、人迹罕至,昼短夜长,低温高寒,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频发。
胡天宇:“我觉得在山区教书更能体现我的价值,因为在这里,我就是他们唯一的老师,是孩子们的依赖。”
天岳关小学一、三两个年级16名学生,这里的老师叫胡天宇。她天生丽质,能歌善舞,一口英语讲得十分流利,平时爱好朗诵和运动。19岁的她,花一样的年纪,在大部分同龄女孩选择尽情挥洒青春的时候,这个漂亮清瘦的姑娘却放弃了大城市的灯火辉煌,走进了偏远山区任教。
谈起踏进“单师学校”的缘由,还得从胡天宇的奶奶说起。1976年,胡天宇的奶奶毛满香当时19岁便走进大山,在三尺讲台,一站就是30多年。因为奶奶的工作,她们举家搬迁变成了山里人家。奶奶经常说:“大山就是我的家,那些学生就是我的孩子!”
有人说:“有五星红旗的地方,就有信念的灯塔。如果信念有颜色,那一定是中国红!”天岳关,这里曾经也是一片血染的土地。抗日战争时期,成为长沙保卫战坚不可摧的第一道防线,中国军民在这里谱写了荡气回肠的悲壮历史。
9月1日,因为是开学第一天,胡天宇六点钟就准时起床了。她一番梳洗之后,穿上自己平时最喜欢的白色长裙,戴上眼镜,又在镜子前反复照看了几遍,自个儿觉得满意了才莞尔一笑地离开。
此刻,胡天宇的奶奶毛满香,一位年过花甲的退休教师,也起床了。她对自己这位00后孙女儿,独自承担一个教学点的全部工作总是放心不下,送胡天宇报到上班之后就留了下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志愿者。
早晨8点整,胡天宇端庄而面带微笑地走进教室,先是给同学们介绍了国旗,然后又强调了升旗的注意事项。随后,她将孩子们带出教室,奶奶则早已手举五星红旗等候在旗杆旁。胡天宇让16个孩子分两路站好,然后郑重地从奶奶手中接过鲜艳的五星红旗。
胡天宇细心地用绳子将旗杆拴牢,然后示意奶奶打开手机音乐。在雄壮的国歌声中,奶奶和所有孩子行注目礼,胡天宇则随着音乐一边拉着升旗的绳子,一边高唱着国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胡天宇是甜蜜的,也是酸涩的。因为在天岳关,胡天宇能带给学生快乐,教给他们知识,帮助他们实现人生理想。同时,她也是酸涩的。她上山牵挂着父母,下山牵挂着学生。开学第一天,胡天宇就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老师,我要尿尿。”一个学生在喊。胡天宇只得带着这个学生上厕所。
还没回到讲台上,又一个学生在叫:“老师,我要拉便便。”胡天宇无奈只好又带着这个孩子去拉便便。
班上一个智障的男孩子让铅笔扎进自己手背还傻傻地笑,全班同学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全部投向了他。就在这时,更令人尴尬的一幕出现了,这名学生居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后来,为了让那个智障孩子记住教室门外厕所的位置,胡天宇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地牵着他进去、出来,再进去、又出来。每次上完厕所,胡天宇都要帮着他解腰带、擦屁股、提裤子,随后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对着墙角呕吐,恨不能把五脏六腑都倒出来。
一个周一的早晨,胡天宇照例检查双休日作业,16个孩子竟然只有3人完成,她只好一个个追问,问到小俞同学的时候,连续问了几遍他都一声不吭。这下胡天宇急了,“老师问你,你怎么都不吭声呢。那好,我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将你接回去。”没想到,这个小男孩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说,“我妈妈在广州,能不能别给她打电话,不然她不要我了。”
原来,小俞同学父母离异,他跟着年迈而眼疾的外婆一起生活。胡天宇不知道该继续问什么,也为自己刚才的过激言行深感愧疚。
如今的山区,今非昔比。泥泞的山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简陋的教室换上了多媒体教室,孩子们吃穿不愁,他们理所当然地被认为过得很幸福了。可谁又知道,全校16名学生中留守儿童就有13人,单亲家庭的孩子9人。城市化,把孩子们的父母带向了远方,却也把思念、孤独和无奈留给了这些山里的孩子,他们就这样,成了少有人陪伴、少有人指引的空巢儿童。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山区生活的单调与艰苦没有阻挡住胡天宇带着孩子追逐梦想的步伐。去年国庆节,胡天宇带领三年级5个孩子参加全县“祖国华诞”美文诵读比赛,她们出人意料地获得了比赛一等奖。孩子们喜出望外,簇拥着胡老师笑着、哭着、跳着、喊着,“胡老师,我们获奖啦?胡老师,我们获奖啦”!
胡天宇说:“我深知,像天岳关这样的山区学校在我们平江县、在中国大地上还有很多,也许我能为学生做的只是微不足道,但是我、我的奶奶以及所有坚守在山区的广大教师,他们都在努力的路上。今天我要告诉我的学生,胡老师能站在这里,未来的你们一定能插上梦想的翅膀,带上奋斗的勇气,站到更大的舞台,飞向更加广阔的天空!”
现实版的“牛郎织女”
2020年春天的一个早上,一场大雨让由平江县安定镇通往龙门镇渣坪小学的一些路段出现山体滑坡,很多路面充满了泥泞。雨雾中,一个穿着雨衣,骑着摩托车的人正匆匆赶路。由于视线不好,又加上狂风大作,摩托车在快速驶入一段泥泞路面时,前轮一滑,连人带车被重重摔倒在路边。
刘尚老师住在离田野最近的地方,他自己也就成了一粒诚实的种子,开出花来,芬芳着山川
摔倒的人叫刘尚,今年56岁,是渣坪村小学的唯一老师。大清早的山区,行人稀少,刘老师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从压在身上的摩托车下挣扎着爬起来。他看着摔烂的衣服,难免心疼也有些沮丧。这时,他感到左膝盖疼痛难忍,原来膝盖被擦破了,他本能地试走了几步,所幸没有大碍。
刘老师指着自己腿上的伤疤说:“大山区,穷山恶水,土地贫瘠,交通不便,自然灾害频发,是脱贫攻坚的难点。现在道路都修好了,骑车摔跤少了,换在以前,这样的事件经常发生,我自己究竟摔过多少次早已记不清楚了。”
刘尚的妻子方海华也是一名教师。夫妻俩在事业的蓝天比翼双飞,为山区教育默默奉献、无怨无悔。
方海华在家里姊妹中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只有她读完了高中。聪明伶俐,心地善良的方海华,在同班同学中出类拔萃。遗憾的是幸运之神与她失之交臂。也许是上大学的愿望过于强烈,在高考考场上,她发挥失常,名落孙山。
那年头,山区农村家庭的女孩子能够读完高中,也可以算得上是“人才”了。正好,镇里接近江西铜鼓的一个单人教学点开学了还没有老师,学区领导找到方海华想让她去做代课教师,方海华二话没说便答应了。第二天,她就急忙到学区将学生课本打包,挑着担子翻山越岭赶往学校。一同前往的还有她父亲,父亲挑着她的生活用品包括铺盖行李和做饭灶具。
刘尚与方海华结婚后30年,聚少离多,一直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
分娩的痛苦是人类进化所要付出的代价。1998年冬天的一个上午,方海华走进教室准备给孩子们上第一节课,这时,她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疼痛,直觉告诉她,是腹中的孩子要出生了。怎么办?丈夫不在身边,自己没有经验,一时间六神无主的她急得哭了。
说起当年自己分娩的情景,方海华说:“因为离镇上医院有几十里路程,当时交通又很不方便。情急之下,学校老师只好找来村上的接生婆,给我接生。刚开始时,我一阵阵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觉得好无助。我的阵痛在加剧,叫喊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孩子出生后,全由方海华一手拉扯带大,从小学到初中、高中,直到大学毕业。刘尚因为一直都在偏远的山区小学任教,对儿子的培养教育鞭长莫及。
提起母亲,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刘尚老师潸然泪下。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他没有给过母亲什么钱,就连母亲重病期间也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的基本职责。
那是1997年,刘尚的母亲因为身患结肠癌,受当时医疗技术与家庭经济状况限制,老人家在五十岁那年就离开了人世。谈吐间,刘尚的声音哽咽了,他说:“母亲患病期间,我知道她将不久于人世,但当时正值期末考试,学校人手少。我想等考试完了再一心一意好好陪伴母亲,可是,当我匆匆赶回家时,母亲却已经撒手人寰。后来才知道,弥留之际的母亲,一直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母亲走后,父亲就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刚开始时,身体还健朗,能够自食其力。现如今,已经过了耄耋之年,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身边无人照顾,刘尚也是常常放心不下。
月光朗照,夜空澄明,天地一片岑寂,世界都睡熟了,可刘尚却没有睡。他说:“白天还好,有孩子作伴,晚上我一个人守着诺大的学校,或者说守着连云山的一个山头,孤独啊!加上年龄越来越大了,瞌睡也少了。所以就习惯了用学习来排遣寂寞的时光。”
刘尚老师2010年下半年调往渣坪小学,刚开始是完小,随后学生人数逐渐减少,到2019年便变成了教学点,当时是一到三年级10个孩子。到了2021年下学期,就仅剩1个一年级学生和3个学前班的孩子了。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刘尚除了每天要上完六节课,还要负责保安、采购、厨师、卫生等方方面面的工作。按照县教育部门的规定,学前班的孩子每餐只能收取5.5元搭餐费,小学生6元。这里面涵盖了柴米油盐、水电等一切费用。他每天不但要按计划完成教学任务,早上还要骑着摩托车去镇上买菜,放学之后,还要去附近农户家里买柴买米搞卫生。
开饭了,一大四小,刘老师把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三菜一汤端上桌,有荤有素。他将筷子发给四个孩子,然后又将盛好的饭,给每个孩子递过去一碗。
当下农村,由于绝大多数孩子的父母亲常年在外打工,不少还是独生子女、离异家庭,放学回家缺少交流,孤独自闭如影随形。这种现象已经不是个别,而且呈上升趋势。
让刘尚常常犯难的是那个一年级的孩子,患有中度自闭症。这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没有上学之前爷爷奶奶带着的时候,因为要忙于农事,常常将他一个人锁在家里,从此,恐惧、孤独的阴影在他幼小的心灵就已经埋下。
用心灵沟通心灵,用情感交融情感,用生命影响生命。针对自闭症的孩子,刘尚想方设法取得孩子对自己的信任,赋予孩子安全感。于是,他不厌其烦走近这个孩子,试着与他交流,鼓励他参加课外活动,用餐的时候将饭递到他手上,给他夹菜。牵着甚至抱着他去上厕所,尽量消除孩子对外界事物的恐惧。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这个孩子开始有了与人接触的愿望。
2020年春节前的一天,渣坪小学来了一位年轻人,说是要见刘尚老师。刘尚望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他是谁。
原来这个年轻人姓江,是15年前刘尚老师教过的学生。他深情地说:“刘老师,我能拥有今天,真的要好好感谢您。那一年,我父母患病,家境十分困难,原本打算退学的我,是您把我接到学校,帮我垫付了学费,让我顺利完成了学业。”他说着便将当年所欠的学费递到了刘老师手上。这时,刘老师才慢慢想起当年的那一幕幕情景。
刘尚说:“世纪之交的那些年,很多学生交不起学费,我就帮他们垫付,一个学期结束,大部分学生都还上了。少数学生自己工作后再还上的也有。”
刘尚老师一身带着泥土的气息,性格达观且富有灵气,如同学校门前的那条小河。他住在离田野最近的地方,他自己也就成了一粒诚实的种子,开出花来,芬芳着山川。
42年不曾离开20年独自坚守
早在40多年前,下放知青因为政策纷纷返城,一时间,乡村民办教师出现大量缺额。正在这时,胡厚兴虽然以微弱低于高考录取分数线而落榜,却有幸当上了大岩小学的民办教师。从此,他变成了啼血的杜鹃,与青山为伴、以爱心为帆,默默传递圣火42个春秋,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献给了偏远山区的教育事业,在笔墨芬芳中为山区孩子演奏了世上最美妙的乐章。
与青山为伴、以爱心为帆,默默传递圣火42个春秋,胡厚兴老师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献给了偏远山区的教育事业
胡厚兴说:“我在大岩小学整整教了三代人,先后有30多人上了大学,当了干部。我走进大岩小学,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手持三寸粉笔,就再也没放下过。从2001年起,我就开始了在大岩小学独自一人陪伴着孩子们成长,到现在已经整整20年。近几年来我这儿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少了,我有些失落,但更感到欣慰,因为他们去镇上或者县城可以享受更好的教育。”
由于长期担任繁重的教学任务,每天六节课,口干舌燥不说,还要负责整个学校的其他工作,精神压力相当大。2004年临近暑假,胡厚兴患上了严重的职业病——神经性咽喉炎。
胡老师说:“我第一次咽喉炎发着的时候,不光是咽喉肿痛,更严重的是说不出话来,经赴岳阳、长沙等地医院诊断,唯有禁声治疗,才有可能好转。”
胡厚兴根本就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里。他把住院治疗当成空闲时间,用来总结自己的教学经验和体会。回到家里没多久,新的学期又开学了。
他一次次试着发声,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一发声就呕吐。为了尽量减少说话,胡厚兴发明了自己的“无声教学法”。他将一些常规语言转化为文字与符号。开始上课,他就在黑板上事先写好“上课”然后在下面画“√”;下课铃响了,他就在“下课”字下面画“√”。组织讨论,他先出示提问,预先将问题写在纸条或小黑板上,临时提出的问题就板书到黑板上,要求某某同学回答,他就走到这位同学跟前,用手势表示请同学起来回答,回答满意,会给他孩子送上微笑和大拇指。如果回答不满意的,就示意孩子坐下,再请下一位同学来回答。
在日常教学中,胡厚兴发现许多同学学习数学有困难,有的甚至看到数学就烦。他就利用自己擅长的几何画板,把数学题变成一幅幅生动的图画,通过画板的动态演示把教学难点通过图像方式呈现出来。
学生大都在学校吃中饭,很早以前是自己带饭,后来改为带柴、带米、带菜,由学校统一开餐,到现在全都改为交钱就餐了。以前学生每天带米、带菜的时候,常常有个别学生忘记,每当遇到这种情况,胡厚兴就只好将自己的饭与学生分着吃,有时甚至全部让学生吃了,而自己却饿着肚子。
胡厚兴老师虽然是大男人一个,但平时带学生的时候却心细如发。2010年春季的一天,大雨一直下个不停。他吃完中饭回到教室,发现一个学生脸色苍白,样子有些痛苦。他便问:“你怎么没吃中饭?”那个学生声音有些倔强地说:“不想吃。”胡厚兴一听,感觉这个同学与平时说话的声音不对。原来这位学生姓童,情况有些复杂,曾经被诊断出患有脑病。每次上学、放学都需要胡厚兴接送,正常情况下陪着走即可,如果患了病还需要老师背着走。
胡厚兴赶紧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学生没有回答,胡厚兴急忙帮着他整理书包。这时,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胡厚兴撑着伞,背着学生往他家里走。一公里不到的路程,跌跌撞撞、停停走走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当家长见到他们归来,以为孩子仅仅是感冒。胡厚兴坚持一定要将孩子尽快送往医院。孩子被诊断为患了急性喉头炎,医生说:“再迟来半小时,孩子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
2019年,胡厚兴的班上来了一位特殊的女学生。这位学生姓潘,患染色体智力低下。当她的爷爷将其交到胡老师手里时,老人十分无奈地说:“我孙女经大医院专家诊断,8岁了只有3岁孩子的智力,尽管发育看上去很正常,但寿命却不会长久。现在把她送到您这里,只是让孩子心里得到些安慰。我也知道,这样做实在是为难你了。”说着,老人噙着眼泪握紧了胡厚兴的手。
在学校里,这个女孩没有上下课的概念。上课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她就在下面玩耍,不时还会发出怪怪的笑声。看着这样一个孩子,胡厚兴心中好痛,但却并没有放弃。他一次次将其领进教室,又轻言细语耐心地鼓励她、引导她。
爱是一种伟大而神奇的力量,在智障孩子心中也能唤起同样的反应。胡厚兴说:“对这样一个可以预知生命将不久于世的孩子,我除了同情,就是尽量让她的每一天更多充满快乐,尽量让她与其他孩子一样正常地生活。”
2007年,胡厚兴就患上了严重坐骨神经痛,下肢发麻,臀部以下都不舒服,坐难受、站难受,什么姿势都别扭。刚开始的时候,胡厚兴通过口服消炎药、贴膏药、带围腰、吊单杠等来缓解身体的疼痛。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就利用午休卧床休息一下。他无法独立行走,只能用椅子撑着走。上课的时候,他站着不能,坐着不行,只好扶着椅子讲课。那时候的他,白天除了上课,还要自己熬中药,中午给学生做饭,放学之后要找医生扎针,那一痛整整3年。
胡厚兴的微信名叫“清贫阁”。他在大岩小学默默耕耘,脚踏实地,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也许他一个人是十分渺小的,但他的内心却拥有一个广阔的世界。
胡厚兴的办公室很简陋,但布置得很有条理,墙上张贴有一条横幅,上面赫然写着:“一切为了孩子,为了一切孩子”。条幅下面是学校规章制度。一张老式办公桌上面的油漆已经全部脱落。听胡厚兴说,这办公桌跟随他至少有30年了,尽管只是一张普通的办公桌,却融入了他深深的情感。
42年来,胡厚兴先后资助过几十名学生。其实,胡厚兴的家境并不宽裕。妻子在家种着几亩山地,儿子上大学读研开支不小。胡厚兴平时十分简朴,几年都难得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但是他却很坦然。
胡厚兴爱生如子,从不在班上当着大家的面批评学生,时刻注意保护着每一个学生的自尊心。个别学生表现差,他总是单独找机会耐心细致开导、鼓励,给学生留下改正的时间与机会。胡厚兴说:“一个人一旦没有了自尊心,就会自暴自弃。只有尊重学生才能感化学生。”
为给学生“一碗水”,胡老师不再满足“一桶水”。他追求的是取之不尽的“一泓活水”。为此,他除了钻研语文、数学,还要研究历史、地理等学科,因为他是“全科教师”。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默默奉献在大山里的人民教师就如一支支驱散黑暗的红烛。他们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学生是他们的全部,大山是他们灵魂的归宿。
丹心可鉴,追梦不止。这种真爱,虽与血缘无关却能感天动地。汨水作证,高山仰止。这种深情,虽短暂相处却醇厚绵长。在中华儿女实现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他们默默地为大山里的孩子们开辟出了一条通往未来的光明之路。
(2022年第11-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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