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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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正收敛最后的残阳，
群鸦的鸣叫，
被迟重的冻云封锁；
碎了的梦——
像破碎的船板，
在混浊的河面飘荡；
有人走着，
冷寂的幽径如此漫长；
北风如矢，
穿过灵魂灰暗的殿堂；
干枯的野果，
是悲怆的故实，
飘落遍地忧伤；
这是冬天啊，
北国的山峰已褪尽绿色，
春归的鸟儿早已迁往远方；
小虫们隐遁于泥土的沉默，
弃绝了秋天的吟唱；
没有叶子的玫瑰与残菊，
瑟瑟于荒园，
守着黄昏的颓丧；
老了的城市，
在河边彳亍而行；
烂尾的楼宇，
乱发奇装；
有人
在楼边彷徨，
似曾相识的感觉，
沉重的目光，
渲染了言语的分量——
这满天萧瑟，
寒潮像作法的魔王……
这是冬天啊。
为什么，
冬天总是这么多？
我们曾努力，
在春寒料峭的日子，
冰凌冲荡，
我们曾努力搬运太阳……
时间是混浊的，
时间——
就是一条混浊的江，
没有什么为什么，
更何况——
一切的偶然后面，
总有必然的力量，
否定也是开始，
它总在证明什么，
比如满园红色的艳丽，
变成了昨天的假象；
比如草死了——还会复活，
还能在大地上生长……
可我厌恶，
这寒冷如此傲慢，
这狂风丑陋而漫长，
你听那凄婉的哀歌，
在无数心宇悲响，
大地死了，
苍天又能怎样？
我的朋友，
你不该投降！
绝望是拉人下水的恶鬼，
像溺死者讨厌的幽灵，
你何曾见过，
无边的大地会死亡？
根连着根，
种子们沉睡在自己的梦乡，
碎了的童话，
会在泥土中重新生长；
断云飞渡，
正在为惊蜇准备力量；
年轻人，
要让信心战胜那黑色的恶鬼，
成为你真正的太阳！
群山会崛起，
大河总将雪涛暴涨，
美丽的神话都会复活，
在某个早晨，
他们都说要有光，
就会有光……
——可这是什么日子？
连祝福也如此虚妄！
他笑而不语，
昂然远去，
前面是一个高高的山坡，
松林葱郁，
天际一片苍茫……
蔡智敏， 编审，原语文报社社长兼总编辑、中国语文报刊协会副会长、中国少年儿童报刊工作者协会副会长，中共山西省委联系的高级专家，山西省作协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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