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牵挂

2021-11-09 11:00 作者:徐一翔 来源:《中华英才》半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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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警察有一颗公平的心,但是在苏北的骆马湖边,五十五岁的老警察徐守京觉得自己没有做到百分之百的公平。他在巡逻的时候,对骆马湖会有更多的凝望,对骆马湖边生活的人们就会有特殊的关注。

发现

徐守京是江苏省宿迁市公安局宿城分局水警大队的一级警长,总在大运河和骆马湖岸边巡逻。2020年6月的一天,天气酷热,徐守京和他的同事们依旧沿着骆马湖南岸巡逻。这里的地理环境特殊,京杭大运河围绕着骆马湖绕了半个圈,徐守京他们就是驾车在骆马湖和大运河之间的大堤行走的,这条大堤被称为骆马湖一线。这里,原来住着很多骆马湖渔民,但是因为交通不便,加之骆马湖“禁捕”,人们陆续都搬到城里居住了,所以,好几公里徐守京他们都见不到人。天气炎热,大家都感觉焦渴难忍,在这个时候,大家时常买瓜或买饮料相互请客是很正常的。他们突然发现,正前方的路边有一对老人正在路边卖西瓜。徐守京抓紧叫停车,他的意思很明确,一是了解一下这对老人的情况,二是顺便买些西瓜,给同志们解渴。同事争着付钱,徐守京绝不相让,说道:“到这里,俺还是半个东道主呢!”徐守京此言是有道理的,他曾经在骆马湖工作十二年,在宿迁水上北大门的戴场岛上,亲手建立了第一个水上警务室,而且,在岛上一守就是五年。警务室从无到有,当年的贫困与艰难还在眼前;荣立个人三等功,当年的荣誉与赞扬还在眼前。如今,调到水警大队,徐守京觉得自己与骆马湖有着不解之缘,所以每天巡逻到这里,徐守京常常内心感慨,自然产生不一样的情感。

了解

吃完西瓜,徐守京与老人攀谈起来。老人名叫蔡敦陆,都89岁了,老伴88岁,一直生活在这里,没有随子女搬家。徐守京问老人:“大家都搬走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老人说,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恋土难移啊。“恋土难移,可以理解。但是你在这样的环境里,如何生活啊?”徐守京问。老人说:“有几分地,有几棵果树,还有一条小木船可以捕点鱼,生活没问题。”徐守京提出去老人的住处看看,老人说可以。距离西瓜摊五十米的坡下,是老人的家。准确地说,这不是房子,是顺着石岸搭建的棚子,有床、有桌、有锅、有灶,但是无电、无水,这怎么生活呢?老人指着一个太阳能发电器说:“孩子买的,我们也不用电,黑天照个亮,就用它。”徐守京问:“那你们吃水怎么解决?”老人说,女儿常送水来,有时忙没时间送水,我就用大运河水打上来澄清后,将就着做饭!徐守京深知,过去的大运河水清澈干净,可以饮用,但是,现在……老人说,从小就是喝大运河河水长大的,后来河里船多了,污染多了,就改吃骆马湖水,二十年前骆马湖水是国家二级水能够直接饮用,再后来因为骆马湖采砂人多,水又不能吃了,我就从河对面的庄子里挑水到河边,搬到小船上,再用手划船到自家门口河上,再从河边担上来。这几年,因为年龄太大,腿脚越发不方便,只有依靠女儿送。孩子们也都太忙啊,有时候就喝这河水了。告别老人,徐守京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到老人有时不得不喝着不再清澈而浑浊的大运河水,他就如鲠在喉。

送水 

 照旧巡逻,但是,徐守京他们的车子上,却多了两桶纯净水,这是徐守京和队友孙前进,张小路,赵伦山提前准备好的。车行到老人的西瓜摊旁,徐守京照旧停车,照旧买了一个西瓜,分给大家吃。然后告诉老人:“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你再喝大运河的水了!你的喝水问题,我来解决!”徐守京他们搬出车上的纯净水,给老人送到棚子里。老人感叹道:“从古到今,没见过这样的警察啊!"一天上午,徐守京算了算,该给老人送水了。但是,大队部的车子已经派出去了,没有车子,如何给老人送水呢?徐守京正考虑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忽见同事孙前进手拿两只空桶,走进办公室。徐守京急忙问起,孙前进说:“水,我已经送去了,我把上次的空桶带回来了!”孙前进也是个有心人,他也特别乐善好施,工作中遇到困难的人家,总是毫不犹豫的解囊相助,这一次走访辖区,他看到一个气喘的老人,喘得非常难受,他赶忙从身上掏出200块钱现金给那气喘的老太太。他看见河边缺水吃的老人的情况,也就悄悄地记在心间。孙前进知道今天没有车子在湖边巡逻,就早早地把自己的车子开出来,带上事先准备好的两桶纯净水,先给老人送水,然后再回来上班。孙前进带了两桶水去,带着两个空桶回来,这之后,便形成了固定的模式,四个桶,两两轮流置换,确保了老人不在去大运河取水饮用了。

牵挂

徐守京说,不知怎的,自从见到这对老人,回来就一直牵挂着。孙前进说,我也有同感,三天不见老人就有些不放心。就这样,他们算好了时间,一直坚持准时送水。每次送水给老人,老夫妻俩都非常感动,第一句话都是:这怎么好法子啊?然后拿出他们种的甜瓜、石榴,柿子之类土特产,让大家品尝,警察们推辞,老人就朝车里塞。民警们也想到了一招:老人从车子右边塞进来,民警们就佯装接下,然后传给左边的人,最左边的警察再悄悄下车放回去。徐守京认为帮助老人这是小事,就没有向大队长滕峰汇报。不知什么途径,滕峰知道了此事。外冷心热的滕大队长不愿意了,这样的好事,怎能离开我们集体?滕大队长带队亲自给老人送水,现场了解情况,并协调有关部门共同关注。回来后,又做出安排:一是每次巡逻都要尽量顺便看望两位老人,看有什么困难,及时解决;二是和老人保持电话联系,一旦缺水,随时给老人送水,风雨无阻;三是重大传统节日,要专门看望。今年中秋节之前,滕大队长安排徐守京、孙前进两位民警专程给老人送去月饼、大米等食品。春花开了,知了叫了,柿子红了,秋叶落了,但不管季节如何变换,工作怎么忙,民警们总是非常乐意给老人送水。骆马湖边,大运河畔到处传颂着警民情深的故事。

这正是:警察常常来送水,行人十年说深情!

(作者:新疆建设兵团第8师钟家庄监狱 徐一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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