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稻花飘香时

夕阳西下，云台薄雾缭绕的稻田扬花弥漫，一望无际粉黄绚染出浓浓的烟火气息，黑褐田埂如母亲的手臂环护着青黄稻株，轻抚缀满金色花蕊的稻穗和翠绿壮实的杆叶，听农发公司技术员说，现在亩产1300斤已是常态，嘴角不禁上扬，藏在晚风中的一缕幽香扑面，年轻如我也愣是勾起浅浅的欢喜悲愁。

幼时常住外婆家，每天她晚饭煮得很早，我便扯着她的衣袖迎着夕阳来到村头，望着延伸到田野的那条路，等待辛苦劳作的外公收工。满天飞舞的红蜻蜓诱惑着我，怎么努力都捉不着，便躲藏在黄绿相间的稻田里，一次又一次地伸头张望，想像被我吓着的外公把我高高举起，稻花浅浅的黄粉儿我离得那么近，忍不住摇晃，便染黄了中秋添置的新衣，心下仍得意自己藏得严实；躲得无聊，便一脚一脚踢着新糊的田埂，很快它塌在我零乱的脚下，埂两边水儿立马欢快流动，索性脱鞋，任脚丫在水中荡来荡去，护田的农人一声吆喝吓得我慌忙逃窜，穿梭在扬花的稻穗间，慌忙中摔进稻田，一身的泥水却满心欢喜。刚下班的外公抡起铁锨，和农人三下两下堵好堰梗，一边陪着不是一边佯装着要打我屁股，我又一溜烟跑进稻田，蹲在稻花覆盖的田埂不声不响，嗅着稻花的清香，在外公外婆焦急的寻找声中享受被疼爱的感觉。

摘一把稻埂边鲜美的“大模溜”（俗称），苦苦、白白的浆汁润上手指，仿佛拾起了儿时稻田里摸田螺、捉小鱼满身泥浆趣事，笑意不觉漾上嘴角；俯身摘下埂上羞答答的野牵牛，从后面摘下花蒂，吸吮着大自然的甘汁，火红的晚霞与满眼的粉黄构成美图。侧耳倾听稻穗淅淅娑娑的浅唱，那是结实的稻穗正在努力长胖自己，好对得起忙弯了腰的农人。

天色暗下，扬花的穗儿历经了秧苗的青涩、分蘖抽穗生长的风雨，在周围牵牛花、丝瓜花包围中，在9月的天地不与芙蓉争美，不和桂花争香，静静立着，不炫耀、不张扬，带着70年三代农垦人奋斗的底蕴，如一位母亲抒一怀婉约和宁静，用种淡泊的心境，内心流动着成熟沉静的温婉和收获成长的喜悦。田野音乐会拉开帷幕，呼儿唤女悠长乡音、秋虫抒情低吟、清脆响亮蛙鸣，让人们静下心来，享受着四季变换带来的内涵和品味，那一穗金黄真美。

(供稿单位：江苏省云台农场有限公司党委宣传部)

【责编 李媛】